青山客
写我想写的
 

《【一カラ】手》

Attention:
傻白甜,糖糖糖,慎。
偶尔也想看看默默付出的一松。

空松的手很大,关节凸起,伸直了手指能隐约看到手背上青色的血管;他的指骨不算纤细,指腹饱满,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,五瓣小小的月牙总是修剪得干净整齐;肉乎乎的手心却不显肥厚,捏上去很有韧性,干燥、温暖又舒适。
一松仍记得第一次跟他牵手时的情景。寒冷的冬夜里空松的手心微微潮湿,宽大的手掌足够把他的四指整个包裹,带着让人安心的,不会滚烫,也不会刺骨的温度,顺着指尖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,麻痹了他的神经和大脑。那会儿他就知道,这只手,他再也舍不得放开。
闲暇的时候,他们描摹过彼此的掌纹。一松对这些不怎么精通,空松也只是一知半解的程度,却摆出一副正经样子讲得头头是道。他说,一松的生命线很长,要和他一起enjoy八十年的余生;爱情线很短,说明一生只爱一个人。说到这里他戴上了墨镜,摆着往常的pose说,好吧,那我就接受了。一松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让他继续,这个浑身罪孽的刺猬揉了揉腹部,又捡起几根线开始胡言乱语,扯得天花乱坠。一松虽然不信,但还是在口罩底下偷偷翘起了嘴角。
空松说得太美好,午后的阳光暖洋洋,他驼着背没精打采地趴在桌上,一只手伸长了任由空松摆弄,半阖的眼睛里满当当是阳光底下空松浅色的掌纹。他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,也没兴趣为了这个想破脑子找一个适当的解释,但那些绕来绕去,或深或浅的纹路和野猫的皮毛一样漂亮。他弯下腰摸过这些小动物,兰花多情的影子底下猫咪惬意地叫唤几声,掌下的温度是叫人信赖的舒适,和空松一样。后来的事他记不清了,空松絮絮叨叨地讲着他的掌纹,他眯着眼睛,脑袋一点一点,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到一句午安,brother,便沉入了暖黄色的梦乡。
一松有很多事都不太记得,虽然他沉默寡言,但很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而是像只受惊的野猫一样关注外界的一举一动。他在心门背后徘徊犹豫了二十多年,那地方一片漆黑,阴森森的,有潮湿发霉的味道,这是空松带他出去之后才发现的。空松和他不一样,他很活跃,热衷于打扮自己博得眼球,但他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说着大家听不懂的痛语,叙述着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爱。
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账。
这个混账在某一天扣响了大门上的锁链,清脆的哗啦声像白鸽唰啦地展开翅膀,一跃盘旋在青空。一松隔着厚重的大门嘶哑地咆哮,他顾不了舔舐自己的伤口,指甲在门上刮出白痕。他在门后歇斯底里,消耗着过去二十多年的积郁,黑泥被翻了个干净,底下竟冒出绿色的小苗来。渐渐地他倦了,靠着门坐下,把头埋进膝盖里。
不要进来,他说。
带我走。
空松真的就像他想的那么做了,等一松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,空松已经握住了他的手。一松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后,猝不及防的温暖挤破了他破败的小屋,当他站在原野的太阳底下,他才发现之前的居所有多么不堪。
为什么是我?他沉默地问,为什么偏偏是毫无存在的价值、什么都做不了,卑劣地混迹在兄弟之间求得安全感,只配在地下室吃着发馊的饭菜比起活着还不如去死来得安逸的我?
一松说这些话的时候,在说话人的嘴里和听者的耳朵里都是很难受的。空松转过身来,耳朵里滑出一尾湿漉漉的鱼,在地上摆了摆尾巴挣扎几下,渐渐没了生息。
我和一松不一样。一松可以创造生命,而我只会伤害他们。所以不是一松的话就不行,能把我从我的世界里吸引出来,解决那份让人痛苦的喜欢的人,非你不可。
一松张了张嘴,他对空松说的话一知半解,但当他再开口的时候,白鸽从他嘴里飞了出来,拍了几下翅膀便矫健地跃进云层。一松愣了,他的眼睛难得的睁大,空松握着他的手,把他搂进怀里。
谢谢你,一松。他说,很多事情我都是知道的,但我必须与寂寞和孤独为伍……可我从人生的顶峰上摔下来了,一松,我摔下了悬崖。
一松的脑子粘糊糊得像一团浆糊。过去那么多日夜里他替空松掖好的被角,他揍过那些混混的拳头,在他感冒的时候偷偷塞进口袋里的胶囊,他钓起来后甩在闪亮的蓝色桶里的鱼,他扒拉过去的拉面里的肉片和鸡蛋……一松晕晕乎乎地晒着太阳,空松抱得很紧,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。他眼前发昏,不敢相信一切的真实性,这时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明晰的念头:他喜欢他,他爱他。
松野一松爱着松野空松。
兄弟,血亲,同性。不过没关系,因为他是垃圾所以没人会在意,正因为六胞胎都是无所事事混迹在社会上的废物啃老族,所以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最为光明正大。没有需要在意的眼光,他松野一松只需要满足松野空松的期许就能换来一个拥抱,他再也不用担心点起的火光太亮会被烫伤,也不用再竖起满身的刺来做成盾牌。他慢慢抬起手来,覆上空松的背部。空松一瞬间有些僵硬,但很快又软化下来,他抬起下巴,犹豫着在一松的额头上印下个软软的吻。一松深呼吸了口空气,却满满都是空松的味道,他徒劳地扇了扇眼皮,还是闭上了眼,任由自己走进海里。
啊、啊……喜欢,原来是这么幸福的事。
海水温柔地亲吻着他的脚背,一下又一下。一松想起那只神奇的超级猫,他想,现在它一定会替他说,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。
因为我有你。
一松如此想着,低下头寻着空松的嘴唇,用微尖的牙齿叼起唇瓣,上唇摩擦着空松湿润的嘴唇里侧。两人混合的唾液里他尝到今早蛋包饭的香味,还有空松刚刚泡上的薄荷水的清香。一松享受地眯起眼睛,左手抚摸着空松裸露出来的大片颈子的皮肤,那上面还有他刚刚留下的牙印,时间不多不少,正好呈现着色情的淤红色。空松的一条腿搭上他的腰,脚后跟不自禁地摩擦着他敏感的尾椎,那双宽大的手覆着他的后脑,把他按下来跟他接吻。一松一面应付着唇舌的交缠,一面找着空松的手肘,袖口卷起来显得干脆又利落。他顺着小臂的肌肉一路摩挲下来,最后紧紧地扣进指缝,跟身下的人十指相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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